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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HIV检测

2010-02-24 16:28 来源:99健康网

亲历HIV检测

     几个月前去过一趟泰国,曼谷这种地方,多的是藏污纳垢的场所,我也不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小菊 花。回来后,为了不让石头老是高悬着,想想还是去做检测吧。

  检测是免费的,在一个偏僻的小屋里,推门而入,刷的一下,所有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忽然有一种被曝光了的无地自容,赶紧缩到角落里,屋角有个电视,反反复复在播放着一些有关防治HIV的宣传片,屋里开着很低的冷气,一屋子的人,男人,青壮年,却没有一点声音,一个个面色凝重,惴惴不安有如待宰的羔羊,每开一次门,都要对新加入的行一次注目礼,那种目光,不知是对新加入组织者的欢迎,还是幸灾乐祸,更有泥菩萨过江前对凡尘俗世的惊鸿一瞥。忽然感到汗毛竖起,一阵恶寒,空调打的太低了。

     我没料到是这样的气氛,想象中应该是贼头贼脑跟特务接头似的,半路上还接到了他的消息:不离不弃。完了,这怎么就跟真的一样,忽然觉得自己的症状跟网上描述的一样,低烧,乏力,恶心,想吐,该不是中招了吧,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队伍在缓慢的向前移动,每个人都像是鲁迅笔下被一只无形的手提着的鸭子,不由自主的伸着脖子透过玻璃门看里面的受刑者。等我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上的棉球走出检验室,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我听到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走,我听到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我还听到窗外有一种翅膀扑棱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桀桀的诡笑。我很虚弱,我需要一个拥抱,或者一个肩膀,哪怕是一只伸过来的手,伴随我的,只有那个短信。这一个十分钟,算得上是生命中最漫长的等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她们白衣天使了,当她告诉我,阴性,你没事了。我忽然觉得我也成了长翅膀的鸟人,我也能飞了起来。外面的太阳很猛烈,我觉得很好,活在阳光下,很好。

     还不敢十分大意,根据书里的描述,它有两三个月的窗口期,等过了这个阶段,再来确诊一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一晃就过了三个月,从夏天一下子就到了冬天。我不是故意选在冬至这天去做的检测,国家的免费资源不是天天开放的,只不过恰好是这一天,再去一次,要么石头落地为安,要么身体入土为安,总之,有了前面一次,这回心里笃定多了。

     推门进去,依旧人头攒动,面对聚光灯下的注目礼,不再向上一次那样有如小鹿般乱窜了,而是带有suppersatr的风度,很矜持的根据不同的分类,一一回礼,幸灾乐祸的,小样,爷是来复查的,造就没事了;悲天悯人的,安了,我不过是来体验生活而已;目光如电的,sorry,等你过关了再说。忽然,

  彷佛是鲁豫上身似的,天哪,天哪,这是真的么,怎么可能,真不敢相信,这里面居然有女的,而且是年纪一大把,后来想想也释然,病毒面前人人平等,它没有年龄歧视,性别歧视,性取向歧视,只要你够胆,一切皆有可能。#p#副标题#e#

     不过很快的老人家就摆明了身份,人家是带着儿子来检验的,那儿子一看,虽然不对自己的胃口,但还是看出来,是自己人。这当妈的也够开明的了,
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涉嫌母婴传播,血制品传播,还是OOXX传播,至少,人家在等待审判结果的时候可以有个温暖的依靠。天使还没有降临,房间里到没有上回那么安静,几个上海人正在和那个母亲热烈的讨论着些什么,这几天我正好在复习金先生的笑熬浆糊,正看到小尼姑绘声绘色的在描述她跟令狐大哥以及采花大盗田伯光如何的锵锵三人行,我对上海话的听力仅限于竖起耳朵能听懂个六七成,也不知怎么的,那对母子没做检验就走了。白衣天使进来了,人们自动的排成了一对,我这才把浆糊放好,仔细端详这一堆人马。很容易看得出,老油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新闯祸的还是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忽然再看看,自己也变得油条起来了。

     今天的人倒不是很多,但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排在第一的,号称去验血,结果血库通知他的血液不过关,他就电话预约过来了,结果他进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出来。排在我前面的,我很不厚道的就想起了田伯光,反正跟我看到金先生写的相当的吻合。田伯光看到前一个进去老半天还不出来,额头又开始冒汗了,他是八个月前惹出的事端,当时就过来检测了,结果也是排在他前面的一个人,中招了,结果马上有几个医生将他围成一圈,田伯光在后面看着吓坏了,生怕交叉感染,做也没做就溜了。这不12月1号全球防艾宣传,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惶恐,拖到今天不得不过来接受审判。还好前面那个的结果出来了,阴性。田伯光的结果也等了很久,他一边假作镇定的跟我们说笑,一面不时伸头看看天使在里头捣鼓什么,然后又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久还没出结果,不会我也中招吧,完蛋了,肯定完蛋了,不知道这回会不会轮到我关黑屋子。说的后面一帮人哭笑不得,我身后的小胖子问他,如果真的得了,该怎么办,他很英雄气短的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大不了死。想了一会,又冒出一句:我得报复。

     我身后的小胖子更逗,他说他就在会所里跟小姐用手diy出来的,但老是感觉小姐不干净,于是也过来凑热闹。我说你这不是浪费国家资源嘛。他嬉皮笑脸的说,是呀,他还得找个借口,否则护士小姐会把他赶走的。我随声附和,恩,下一次你争取不用借口光明正大的来检查。

     田伯光抽完血后出来,天使在里面叫了一声,下一位。等我坐好,她都也不抬,几个月了?我脸一红。对……对不起,我还没怀上。她依旧投也不抬:别开玩笑,问你跟小姐什么时候做的。我没跟小姐做过什么。猛的抬起头看我。 我赶紧补充:我是和先生做的。天使为之一振,正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就看着她把表格里小姐两个字删了,让我纠结的是没看清她补充写上去的是先生,男生还是鸭子。护士小姑娘紧接着问我结婚了么,有女朋友了么,还打算结婚么。我差点晕倒,这种BT 的问题亏她问的出来,忽然想起人家一个冰清玉洁的直女,能够大言不惭的跟我讨论这方面的伦理,已属不易了,我没必要再把她拗弯成腐女。可是小姑娘依然不依不饶的跟我大有深入探讨的趋势,再下去就得教她1069等专业名词了看来。回头看看玻璃门外面那一个个被无形手拈起来的脖子,田伯光更是大呼倒霉,他的前一个后一个都有大问题,他夹在中间,想不来点交叉感染都难。于是提前结束了答记者问,小姑娘很有职业操守的终止了自己的好奇心,帮我抽血化验,临走还不忘被提示注意安全。果然一出玻璃门,田伯光就上来嘘寒问暖,大有一根线上的蚂蚱的趋势。果然,有个人聊天,这十分钟飞快的就过去了,挥着翅膀的小姑娘,果然就挥着翅膀把我们两个小蚂蚱赶走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天气真好!

     从此我又可以在光天化日下不穿雨衣缴纳公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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